《那仁花开》陆奈褚斯山大结局在线试读

都市生活 2021-05-08 14:03:19 主角:陆奈褚斯山 作者:老雪
那仁花开 已完结

那仁花开

分类:都市生活 作者:老雪 主角:陆奈褚斯山

《那仁花开》陆奈褚斯山大结局在线试读

《那仁花开》小说介绍

主人公叫陆奈褚斯山的书名叫《那仁花开》,这本小说的作者是老雪创作的都市生活风格的小说,书中主要讲述了:狼群报恩、哈熊袭营、图瓦宝藏、山盗谜踪……祖国西北有座神秘的阿尔泰山,山中有座小小的哨所,哨所里有群候鸟一般的边防兵……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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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那仁花开》兵扼前哨免费试读

大家骑上马往前走,陆奈则牵着马走最前面。他的马名叫“九两”——入伍前原名“踏雪”——九两是从伊犁入伍,体格高大,四肢强健,身上是伊犁马亚种中也少见的青色,只有四蹄是白色。
陆奈心疼马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有时候乘马巡逻时,艰险路段他宁可牵着马过,也不让马驮着他走。对于新到连队的人来说,是连队的奇事之一。
“十二里雪海”只是官兵赋予的名字,这里自有地名,唤作“恰布尔特”,蒙语的意思是“泉水流淌的地方”,也是哈萨克族牧民夏季的牧场之一,积雪一旦融化,青草疯狂生长,很快就成为牛羊果腹的食物。之所以叫十二里雪海,连队曾有人精确测量过。
有一年驻哨期间,一名新兵跟着班长去执行任务,经过恰布尔特时,新兵误踩了捕兽夹,脚险些被卡断,班长帮他做了简单包扎后,骑马载着他一路赶向哨所,军医作了诊断后要求紧急送下山治疗,否则脚都无法保住。第二天新兵开始高烧不退,山下来接的医疗车被大雪堵在路上上不来,班长就背着他朝接应的车辆走,徒步蹚过了长长的雪海,让新兵及时得到了治疗,保住了一条腿,或者说保住了一条命。那名新兵后来转了士官,班长复员后两人失去了联系,但他一直记得趴在班长背上跑的那段路,6955步!按照平时奔跑的步幅,差不多六公里,也就是十二里左右。
后来他在巡逻时再经过这里,想起那段经历,便将这里命名为十二里雪海。
走了约莫一个钟头,雪海中已经没有了通道,看来这是留下的疑阵了。他们或许并没有直接去往执勤哨的方向。因为时间和粮草的关系,褚斯山并没有让大家返回走另外的路,而是下马和陆奈前头开路。
马走在雪海里,积雪已到了马腹,两人下了马铲雪时,下半身已经完全隐没在雪里,个子稍矮点的薛小高和何原,雪都到了胸膛。
铲雪并不是要铲到底,而是把上面的一层推开,马腿或人腿能够迈过去就行。八个人轮番上阵,推进速度倒也不慢,如此又挖了两个小时的雪,执勤哨前的岗亭已经遥遥可见。
岗亭立在一座不高的山顶,此时看来还是一个黑点,但转过那座山,就是那仁草原。
出了十二里雪海,便是通往执勤哨的正路。如果之前他们没有选择走狼道,那么应该会一直沿着这条正路走到哨所,只不过当时急着追捕山盗,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甩掉了。
这条路上积雪大概有二三十厘米厚,雪下面是一层冰,军马走在上面都颤颤巍巍,估计没有一周的时间,车是没办法进来的。
虽然有心理准备,但在转过那座岗亭所在的山峰时,陆奈还是又惊又喜,几乎暂停了呼吸。
太美了!
看了数日的茫茫雪海,眼前陡然出现了这么一大片青白相间的草原,如同荒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看到水源,任谁都会忍不住惊喜吧!
青草葳蕤,残雪片片,夹杂着甜香的凉风扑面而至,惹人沉醉。远处雪山在望,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。半山腰上云杉、冷杉、红松、欧洲山杨等组成的西伯利亚泰加林,如涛似浪,莽莽苍苍。这还是积雪初融,用不了多久,那仁草原的花儿绽放,野芍药、紫别克、百合花、金莲花……姹紫嫣红的野花开遍山野,正是那仁最美的季节。
山上松涛阵阵,那仁河水潺潺,抬头更可见苍鹰盘旋,这一刻,大家似乎完全忘记了疲累。山这边是冬天,那边已是初春,造物者造物之神奇,让人叹为观止。
“我勒个去啊!咱不是误入仙境了吧!喂!喂!有没有神仙啊,赐我神通吧!”薛小高率先嚷嚷起来,冲着草原就大声呼喊起来。
“你倒是要什么神通啊?”罗雪生歪着头看着他笑,心里也轻松了许多。
“这个嘛!诸位神仙小哥哥、小姐姐,神通太多啦,我想不起来啦,请干脆赐我成神吧!”
陆奈刚喝了口水,被他这句“小哥哥小姐姐”呛得直咳嗽。
“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我想吟诗一首!”说话的是舒子湛,他是第一次在这个季节来到那仁,眼前的美景着实让他为之惊呆,连日的劳累似乎也抛到了九霄云外,大家观赏风景之际,他打了半天的腹稿。
西日阿洪最会捧场,拍起了巴掌:“来来来!咱们洗耳恭听‘诗犬’大作!”
舒子湛喜欢写诗,不管写得怎么样,就是喜欢抒发一下情感。这可能和他比较感性有关系,动辄总爱吟风颂月,古有诗仙、诗圣、诗佛,因他是连队的军犬驯导员,大家开玩笑便称他为“诗犬”,他听了也不生气,反倒感到实至名归。
舒子湛清了清嗓子,慢慢吟道:“青松几缕寒阳,惠风迎面微凉,犹有闲云衣裳,孟春遍望,那仁更胜天堂。”
薛小高:……
西日阿洪:……
舒子湛吟完了诗,回头看到两个一脸茫然的人,反倒是罗雪生率先鼓起了掌。
薛小高:“这也是诗,我也学过五言绝句啊,七言律诗啊,这一会儿六个字,一会儿四个字的,还是五句话,这是啥?诗犬独创诗体?”
舒子湛哼了一声,一幅不与傻瓜一般见识的表情。
罗雪生笑着说:“准确的说,子湛这个确实不叫诗,是一首小令,元曲的曲牌叫‘天净沙’,你还别说,合辙压韵,很棒!”说着,他还冲舒子湛伸了个大拇指,让舒子湛有些害羞。
薛小高还是不服气:“啥天净沙,啥小令,就这,我也能写!”
罗雪生果断笑了:“来来来,那咱就请薛大厨也写一首。”大家纷纷起哄,拍起掌来。
薛小高哼哼了两声,眼珠转了几圈,一拍大腿:“有了!听着。剁椒鱼头烤鸭,糖醋排骨对虾,手抓羊肉凤爪,肉串鸡架,溜白菜炒豆芽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西日阿洪率先笑出声来:“薛大厨果然是薛大厨,三句话不离本行。子湛叫诗犬,以后你就叫诗勺吧!”
“勺”这个字在新疆话里可不只是餐具的意思,还有一个解释是:傻乎乎、呆乎乎。所以薛子高一听就不高兴了,啐道:“你才勺呢,我这是接地气!”
一番吵吵闹闹,两天以来的提心吊胆一下子化解了不少。直到官兵走到执勤哨门前时,薛小高还在求连长说句公道话,他那首“诗”很接地气!

哨所还是那个哨所,一间木头房子,四周铁丝网拉成的围墙,两扇木头拼凑的大门,门前一个绿色伪装网装饰的岗亭,岗亭再往前的路边,一块人高的石碑孤零零的伫立着,上面字迹的油漆已经驳落,依稀能见到“尖兵前哨”四个大字。
那仁执勤点,正是处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边境前沿,挟控三个山口要道的边关要塞。
何原掏出了钥匙,打开了门上的链锁,大家乘着马,逐一进入院中。
陆奈指挥下,大家把马拴到了拴马桩上。拍了拍九两,陆奈心里松了一口气。原本巡逻时带的马料并不多,军马两三天不吃倒没什么,时间久了也撑不住。幸好,那仁已经草色遥看近却无了,虽然还没到草长莺飞的时候,但几匹马的吃食随便够了。
等大家卸下了马装具和物资后,陆奈逐个给军马戴上了马绊子。这种绊子很短,约莫一米左右,用结实的麻绳编成,两头各有一个扣儿,扣在马的一只前蹄和交错相对的一只后蹄上,然后松开缰绳放任它们去觅食,防止它们跑太远。
褚斯山已经开始分工。
何原是油机员,第一时间把埋在地窖里的柴油和发电机挖出来,发电供电。罗雪生带着舒子湛清理一冬的木屋,把被风雪打破的窗纸糊上,房内取暖用的炉子架起来——山里昼夜温差很大,夜里还是很冷的——薛小高捡柴生火,李方酬架设电台,西日阿洪则带着武器已经走上了山头上的观察哨,担任起第一班哨兵。
陆奈放了马回来后,第一时间跑去屋里找去冬留下的食物,幸好那两只羊腿还在,吊挂在屋子正中,已成了风干的羊肉,只是小半袋大米已经被老鼠盗食一空,连米袋都破得不成样子。
直忙活到夜里十一点,大家才就着风干羊肉吃了些压缩饼干,然后倒头就睡。褚斯山向连队报告了情况,本想担负第一天的夜间潜伏任务,被罗雪生劝阻了,让他好生休息,自己则和陆奈带上夜视仪,走出院子,爬上了岗亭所在的山头。
这里是哨所的潜伏点之一,可以观察到三个山口通道和那唯一一条进入那仁草原的路的动静。因为山盗在前,他们不敢大意。山盗当时要选直通那仁执勤哨的路,估计已经被骑马的官兵追上,他们选了其他路,势必要绕上一圈,抵达那仁时,最快也在明日凌晨了。
除此外,几个山口要道有数十个视频监控摄像头,他们白天就进行了检查维护,就算岗亭上的哨兵没发现人员进入,远在连队24小时值班的监控室也会第一时间传来通报。
罗雪生拿出夜视仪观察了一下环境,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蹲下,陆奈紧随其后,把枪从背后摘下来,支在眼前。
“咱们多值会儿,让大家好好休息,明天再补觉也行。”罗雪生说。
陆奈轻轻嗯了一声。
罗雪生见他没有要多聊的意思,叹了一口气说:“老家伙……来信了。”
果然,这句话一说,陆奈当即抬起头来,盯着他问:“什么时候?”
“咱们巡逻出发的前两天,司务长拉给养带上来的。”
“他……说些什么?”陆奈忽然意识到这样问有些不对,声音竟然低了下去:“他这些年,怎么样?”
罗雪生又叹了一口气。
“他挺好的。虽然装着假肢,但平时跟常人没什么两样,没事还去健身馆健身呢!”
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陆奈瞥了他一眼。
“都挺好的,他还是那句话,过去的都过去了。”
“他……有没有……问我?”
“说了,让我转告你一句话。学好本事,做好本分。”
“就这些?”
“就这些。”
陆奈的心里不知什么滋味,夜风中,那个一脸憨厚,咧开嘴角像枯树上的裂缝一般的“老家伙”的轮廓又显现出来。这些年陆奈通过电话、书信去联系他,起初他还回信,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再没回复过。连队现在还和他保持联系的,估计也只有罗雪生一个人吧!褚斯山?不知道……
而且更奇怪的是,现在手机这么方便,但老家伙依然只通过书信联络,问他的电话或者社交账号什么的都一无所得。
“他知道你心里的不甘。”罗雪生说:“其实当年的事,不甘的岂止你一个人,我也很不甘,但这件事没什么真相,你没必要再跟褚斯山过不去,他也不容易……”
“你说得我都懂,老家伙的意思我也懂。但我放不下,不只是因为老家伙……”陆奈说着,从胸口又摸出那个木哨子来,慢慢抚摸着。
“我知道你们情同兄弟,但你想过没有?”罗雪生目光落在那枚木哨上:“落到山盗的手上,下场……”
陆奈咬着嘴唇:“所以,我要找到真相。”
夜风吹来,凉入骨髓。风中,隐隐带着叹息,久久不散……
第二天,吃过早饭后,褚斯山和陆奈、何原、舒子湛四人乘马牵犬前往科克牙观察点巡逻。
眼见食物不多,薛小高私下里向褚斯山报告了一声,上午便想到去临近的界河里凿冰捕鱼。他从库房里翻出张渔网,拿上一把十字镐,施施然地徒步向界河走去。
界河离哨所有一段距离,薛小高也不急,一路哼着歌儿,踏着矮矮的青草,偶尔还弯腰扒一扒草地上的一种植物,看看它的根茎。
草原上有一种神奇的野花,当地牧民称之为“别克”,官兵称它叫“那仁花”,有些兵纵然叫不上来几种花的名字,但看到那仁花,铁定是认识的。因为每到五六月份,整个那仁草原很快就被这种野花覆盖,它的花期很短,只有短短一个月,尤其是牧民赶着牛羊转场到那仁后,几乎再难看到它的身影。
那仁花的花茎很直,也很脆,最高长到3、4厘米,成熟期有5枚叶子,青色的叶片肥而厚,两侧微微卷起。花朵呈紫色,长出时是灯笼状,绽放时四瓣花瓣向四面伸开,散发出淡淡的青涩香气。
那仁花与一般野花比也没什么特殊,特殊的是它的根茎,成熟的根茎有小拇指大小,白**嫩,生食如同花生,熟吃软软糯糯,与羊肉同炖,尤其美味。虽然至今不知有何效用或药用价值,但很多人都乐意把它叫做“拇指人参”。
草原上的那仁花堪堪长出,离绽放起码还有一周左右,薛小高挖了半天,也没见一个像样的根茎,顿有有些泄气。
薛小高的父亲是大厨,擅长本帮菜,在上海一家酒店当主厨。薛小高入伍前其实并没学过厨艺,当时司务长是看他干活踏实、利索,又长了一张爱笑的脸,才挑他去了炊事班。或许是遗传基因,薛小高学做饭很快,不到两个月便可以上灶掌勺,做了一周的掌勺连队竟然没人尝出来区别。
大雪封山时,薛小高看着连队的白菜、土豆、大葱、萝卜这“四大名菜”,变着花样的弄出了“蒜香土豆泥”“翡翠煲”“葱香钱串串”“网罗一条龙”等创新菜,赶上领导春节乘直升机来慰问,吃得是赞不绝口,开春就把他送到专门的培训基地学习。
一来二去,本想当个特种兵的薛小高拐着弯儿的继承了父亲的衣钵,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厨。